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她能说出这句话,显然是知道自己是装睡的,韩子鑫缓缓睁开眼,眼里闪过一丝警惕,不待他思虑怎么应付南诺,她又抛出一句话,“妾身还听说你只想带着柔妹妹去,准备在外地安家,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是不是?”
这是谁说出去的?这件事明明只有他与楚心柔知道,韩子鑫心中大骇,更不明白为什么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后南诺会如此平静。
“我是想调离出京去外地赴任,如今我们已经从韩家分离出来了,我不过也是想为自己为我们这个家奔一个好前程罢了,只是你听说的只带阿柔去外地赴任这件事却是没有的,你别听人胡说八道。”
南诺徒然松了口气,然后笑了,笑得很是温婉,笑得好像从前他们之前从未有过嫌隙。
“妾身真的好怕夫君丢下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她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,仿佛他真要做了这样的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。但他又的确是这样打算的,一时间韩子鑫心乱如麻,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南诺,而暂时忘了去追究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,毕竟他在舅兄面前都粉饰得极好,他不可能看得出来自己的真正目的。
而南诺此时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?不由自主的,韩子鑫问出了口,“你这是……。”
再抬眼里,南诺的眼里已经蓄了泪,“夫君,从前都是妾身不对,妾身对你那般态度,都是因为妒忌柔妹妹独得夫君的宠爱,妾身心里很慌很乱,若是妾身一味的去讨好夫君,在阿柔妹妹面前,夫君定会觉得妾身下贱,妾身更不想让阿柔妹妹看轻妾身,妾身才装作不与夫君亲近,甚至有些厌恶夫君,妾身只是想引起夫君注意而已,可是没想到是妾身高估了妾身在夫君心里的位置,夫君只越来越远了,根本没在意过妾身。”
南诺的声音越说越自卑,越说越小声,她用眼角的余光扫到韩子鑫在听了她的话之后,怔愣得不知要如何反应,更或许他是在判断自己说的这些话内容是真是假。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可怜再卑微一点,于是眼泪珠子滚过脸颊,颗颗粒粒重重的砸在她搅着帕子的手背上,沉默中将委屈到无法言语演绎到了极致。
不论如何,南诺这番话里的剖白让韩子鑫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虚荣和满足感。他先前厌恶南诺不就是觉得她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吗?真是没想到啊,她竟是这样想的,她做的一切竟全都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。
韩子鑫忽然发现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了,原来她使的那些小脾气不过是因为妒忌楚心柔而为之,而自己因为南诺怀孕,整颗心都收回到楚心柔那里,竟全都忽略了。
一时间内心升出些许愧疚出来,在看此时南诺哀哀垂泪的模样,他知道她肯定是真情流露,害怕自己真的带着楚心柔离京赴任,而把她留在京城。但有一点韩子鑫是清醒的,他的确要这么做,便也只能对不住南诺和她腹中的孩子了。
不过在在离京之前,他若许可以对南诺好些,一来可以迷惑舅兄尽早帮他达到目的,再者也能补偿她一些情谊,缓解自己内心升腾的愧疚。
韩子鑫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怀里,眼里透露出几抹温柔来,“阿诺,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,也是为夫的错,为夫不应该对你那样冷漠的。”
真贱啊,她随便哭两声,掉两滴泪,装装可怜就引得他愧疚之心泛滥了。心里鄙夷得很,面上却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,轻轻挪过去靠在韩子鑫的肩上,声音软绵且受伤,“妾身从决定嫁给夫君开始就知道夫君心里没有妾身,妾身不求夫君心里满是妾身,妾身只求夫君心里有妾身一个角落的位置,此生便心满意足了。可自成婚后看到夫君待阿柔妹妹的态度,妾身就知道妾身想在夫君心里有个一席之地是痴心妄想。可妾身不甘心啊,明明妾身也是夫君的妻子,为什么夫君心里和眼里却是没有妾身半点影子?即便妾身好不容易怀上了夫君的孩子,夫君也对妾身很冷淡,妾身原以为有了这个孩子,夫君会对妾身高看一眼的,可是夫君满心满眼还是阿柔妹妹。夫君,妾身知道不应该妒忌阿柔妹妹,可是夫君心里没有妾身,妾身真的好难过啊!”
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顶得住这样动情的告白,哪怕是块石头不化成沙应该也会有所反应吧。
“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想的,阿诺,从前你怎的不说呢,还让为夫误会了你。”
“从前也没听说夫君要去外地赴任的话只会带走阿柔妹妹啊!若是真的,妾身可该怎么办?夫君,求求你,不要离开妾身。”
南诺一边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恶心,一边紧紧的搂紧韩子鑫的手臂故作情深。
韩子鑫被这样的南诺弄得不知所措,甚至他更希望自己从未听说过这番话,那样他还可以冷着一张脸面对她。现在怎么办?他哪里还能拉得下来脸?
他不能对南诺做出什么承诺,省得将来自己做不到而被打脸。可是现在这样的氛围,要是不说些什么,似乎又显得自己太过无情,“阿诺,那些话你都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?”
南诺才不会告诉他真相,兴许还能让他误会是楚心柔为在她面前炫耀而透露给她的。
“这个不重要,重要的是夫君真的不会抛下阿诺和孩子,对不对?”
这问题如此直白,韩子鑫只能硬着头皮答了,“对。”
南诺像是彻底松了口气似的,继续靠在他肩膀上,带着泪腔撒着娇,“夫君,往后能不能对阿诺好点,阿诺不要多了,只想让夫君每隔几日来看看阿诺好不好?”
每隔几日去看看她,这可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,自己要是不答应便是太过心狠了,“好。”
韩子鑫不敢说得太多,怕说得多便错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