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好冷……好冷……。
夏夙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封在棺材并埋进了土里那么窒息,马儿怎么就受惊了?为什么她会掉进水里,?
水……水……好多好多的水把她淹没了,看不见,听不见,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止不住的往下沉。
前所未有的绝望紧紧的勒着她,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,母妃,哥哥,外祖父,她还没见着他们最后一面。
她不想死啊!她不想死!
谁来救救她?
谁来救救她?
迷糊中她听到有人说话。
“……你行不行啊?别是个庸医吧,救个人都救不醒?”
“你行你来?”
“我要是行要你来做什么?”
“知道有救于人就给我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,实在不行就去添添柴,没看到火堆火势小了吗?”
“你……。”
“好啦,好啦,你们俩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怼得起来?”
这声音,怎么听着那么耳熟?
夏夙缓缓的睁开眼,还不待她看清是什么人围在她身边,就听见有人惊喜的喊:
“醒啦,醒啦。”
火光打在这些人的脸上,渐渐地,夏夙认出了这些人,“咳咳……。”
她连着咳了好几声才打住,也听清了风笛的声音,“可算是醒了,再不醒就有人怀疑我的招牌了。”
青筝白了他一眼,“就你还有招牌呢,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。公主殿下,你没事了吧。”
一边的重巴正添柴,听到青筝这一声公主殿下,险些把自己的袖子给烧起来,“青筝姑娘,你喊她什么?公主殿下?我虽然走南闯北不在话下,但你也不能这么吓人啊!”
“我没喊错,她就是你们燕国的公主殿下,慕贵妃的亲女儿合仁公主。”
青筝扭过头对重巴解释了一句。
重巴一听到两个高贵的身份,下巴都合不拢了。然后,又僵硬着身体扭头看了看在一旁背对着众人打座的男子,下巴又给收拢了,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,自己跟了一路的大唐公子爷,竟是会变脸的。
“你们……我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夏夙的声音很低,但还是让人能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“你连同马车一起掉进湍急的河水里,是我家公子爷不顾一切跳进河里救了你,为了你,我家公子爷额头被河里的石头砸破了好长一条口子,要是调养不及时,说不定还会破相。”
夏夙这才将目光往一旁移了移,那人正在打座,而且她也只看到一个背影,看不清他脸上的伤到底如何。可她没忘自己出事前是跟谁在一起的,“你们追上我们了?”
“真是蠢得你。”风笛边摇头边嘲讽了一句。
而这句话,夏夙是听不懂的,她还在担心连赫决,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,连赫叔叔呢?连赫叔叔呢?”
“什么连赫叔叔,公主殿下,你真是被水泡了,脑子进水了,那根本就是……。”
“住嘴。”
一道冰冷的声音徒然响起,空气中顿时静谧得只能听见火堆的柴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这是一个并不怎么深的山洞,但容纳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,洞外的雨势渐渐在收,细末一般的雨絮飞进洞来,将洞口往里的一小段距离给染湿了。宣衍打坐驱寒结束,站起身缓缓面向众人。重巴不论看多少回,都觉得不可思议,原先那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,是怎么变得如此凌厉和清冷的?
没了易术容,宣衍的面容彻底展露在众人面前。他站的位置离洞口不远,有风吹进,他临风而立,黑玉般的发丝在摇曳的火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,一张脸仿若玉盘,俊美的五官带着些许文儒之气,他单手负后,不苟言笑,衣衫略显松散,却如何也掩盖不住他通身的风流和贵气。
惟一不美的就是光洁的额角有一道血红的口子,可饶是如此,依旧让夏夙看得呆了,怔得连呼吸都忘了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……。”
然后她又苦笑自嘲,“你说你姓苏,名元,我便没敢往更深处想,与连赫叔叔说及,他也说不可能,现在想想,大唐皇后姓苏,元在大唐是首的意思。太子殿下真是太赏脸了,竟亲临至此,想来你准备向我要的那个承诺,便是退婚无疑吧。”
重巴如被雷劈般动都不敢动了。
风笛也被夏夙的一声‘太子殿下’吓到手里的银针都拿不住,手抖得厉害,然后被青筝狠狠嫌弃了一眼。
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,当年这亲事是我父皇私自定下的,并未经过我的同意,不过依他的脾气也不过是一时的应对之策,只要他不想承认,对付燕国有千百种办法。故此,我也没当回事。”
“呵呵……。”夏夙冷笑两声,“你们大唐人果真阴险,专爱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。”
宣衍并不在意夏夙的挤兑,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额头上的伤。
青筝立即奉上药膏,“殿下,这会子已经干得差不多了,赶紧用药吧,要是您受了伤回去,让皇后娘娘看见了,她肯定会心疼的。”
“你慌什么,本殿还怕破相么?要真是破了相,本殿不与她退婚便是,总会娶着媳妇的。”
这句玩笑话成功让夏夙的脸黑得透透的,“你以为我是非你不可的是不是?我告诉你,求娶本公主的人多的是,要不是为了燕国,本公主才不稀罕与你的婚约呢。”
青筝轻轻为宣衍上着药,宣衍目光微敛,淡淡的瞥着夏夙,“相看两生厌最好,本殿下不白和你退婚,你的事我会替你解决的。”
“用不着,我已经想到办法救我哥哥了,你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,我一回到宫里就立即让父王给你发退婚书,按你们大唐话说,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是错觉么?宣衍怎么从夏夙的这话里听出赌气的意味?
接着,夏夙不知怎的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那声音像是被人欺负到很惨,又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风笛愣愣的看着,心里想着怎么回事?这公主在新月楼日日被崔五娘折磨都没哭,怎么这会儿哭得这样厉害?
夏夙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,就是听完宣衍的那番话后,莫名的觉得很委屈,就是想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