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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也简单。
嘴长在池砚舟身上，他愿意告知与否全凭自己决断，王昱临就算是追根究底也不可能改变池砚舟的想法。
无非是久不告知，会让两人关系变僵。
因王昱临此番觉醒心中对池砚舟是有所看法的，昔日好友不假可你毕竟也是特务股股长，每日所作所为皆是对反满抗日组织有危害。
起码在王昱临眼中是这样。
加之此番池砚舟不愿意告知调查详情，无异于是表现出对王昱临的不信任，这就难免使得两人关系受影响。
再者王昱临是很想要获悉情报，从而向相关反满抗日组织成员通风报信，不能让其如愿，这心中岂能没有怨言。
两者相加可想而知，最终二人关系会如何。
但池砚舟觉得这样也挺好，日后王昱临是要接受组织的发展和接触的，如此情况之下两人确实应该减少见面。
毕竟不是一条线上的成员，没必要牵扯太多，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。
所以池砚舟此番心中已经有了决断，便是利用这件事情让王昱临对他彻底失望，这也算是进步的开始。
他很明白这样做对王昱临而言是有些残忍，可既然已经决定走上这条路，那么他的残忍远远要好过敌人的残忍。
帮助王昱临进步，同样是池砚舟的心愿所在。
只是那种痛苦他能感同身受，却也不会心软，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，对自己人同样如此，不然反而是害了王昱临。
随后两日杨顺这里反倒先调查到结果，前来警察厅特务股汇报。
“股长。”
“先坐。”
“多谢股长。”
“看你脸色这两日没休息好？”
“属下负责调查石当一事不敢大意，好在幸不辱命。”
“详细说说。”
“屠博确实出现在石当，且已经留在石当多日，借口说是想要动一动祖坟风水，可偏到现在也没有动工，可见确实是为了别的事情而去。”
“幕后之事可调查清楚？”
“屠博在石当盯上了一对母子。”
“母子？”
“准确说应该是孤儿寡母，其丈夫在同行途中死在土匪手中，只有女人带着孩子来到石当。”
“这对母子有问题？”
“属下认为特务系不会平白无故盯上这孤儿寡母，但具体对方身份如何，现在还需要继续调查。”
杨顺是查清楚了屠博的用意，就前来与池砚舟汇报。
军统到目前为止没有消息，显然不是说查不到这对母子，而是找到人之后他们需要调查更加深入的情报。
池砚舟说道：“看来这对母子是任务的关键所在，你继续带人负责盯着，切记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对母子还有更多的资料吗？”
“只知道是外省来的，姓名叫王菊华，其他的不太清楚。”
“她此前的居住地，可以查到吗？”
“这个调查怕是会惊动屠博，所以属下暂时没有尝试，需要属下进一步调查吗？”
“既然容易暴露，就再等等。”池砚舟问自然是要问到位，但是查不查的是另外的事情。
他和军统这里会商议将这件事情解决，那么自然是不希望特务股深入调查，既然现在有可能会打草惊蛇，池砚舟选择再等等是明智之举。
杨顺也明白这等任务有很多忌讳和讲究，万事都不能冲动。
这也是他此前没有深入调查的原因所在。
同时池砚舟继续说道：“既然他们盯着这对母子，你们也将人给盯好，若是特务系想要抓人，就将人给我抢过来。”
“是！”
池砚舟自然是不会走到让特务系抓人的地步，可情况现在都是说不准的，要做最坏的打算。
那么这对母子落入特务系之手，肯定不如落在特务股手里。
最不济池砚舟也能让她走的没有那么痛苦，送其一程。
甚至是可以保全孩子活命。
这要是进到特务系内，最终的结果如何是很难讲的。
当然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，池砚舟自然是希望可以顺利解决，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局。
汇报结束之后杨顺就从特务股离开，继续回到石当去。
陆言私下安排的任务具体情况如何，杨顺也是非常好奇的，说不定可以将功劳抢夺过来。
立功谁不喜欢？
至于你说是插手别人的任务？
你需要拿证据出来。
尤其是你陆言现在里外不是人，处境如此差的情况下，你觉得谁会相信你说的话。
且就算明知道你说的是真的，谁又会给你撑腰？
故而杨顺执行这个任务没有心理负担，只是任务本身的压力而已，想要做到尽善尽美。
池砚舟在得到杨顺的汇报之后，就找机会与纪映淮在厅内交谈。
“我安排特务股警员负责石当调查，发现屠博盯上了一对孤儿寡母，是从外地来的，名字叫王菊华。”
军统是否调查到这些信息你不清楚，所以你既然掌握了，就要汇报给对方。
纪映淮也不明白军统现在调查情况如何，在得知池砚舟的消息后，同样表示会向上汇报。
结束交谈两人就分开。
这王菊华究竟是什么身份，现在耐人寻味。
池砚舟觉得若是军统成员，应该不会让孤儿寡母千里迢迢从外地过来，这是非常危险的。
且对方住在石当看起来只是居住，一个人带着孩子压根就不可能执行任何任务，因孩子就要牵扯一整个人的精力，特征也非常明显。
这样的情况下你说军统安排王菊华来到冰城，这有点说不通。
就算真有让对方前来的必要，那你肯定也是需要对其进行保护，怎么就刚到地方就被陆言盯上？
陆言此前发现的交通线，明明是组织的，和军统没有关系。
可现在的任务大概率是针对军统。
因此池砚舟心中有所不解，他觉得最终的解释只有军统可以给他答复，就看军统何时能调查清楚这件事情。
就目前而言好像时间是比较充裕的。
陆言的选择也是利用屠博暗中调查，所以没有任何收网的意思，倒也算是好消息。
只是这个问题不解决，终归是让人心中有些放不下。
……
……
夜里诊所结束工作韩医生出现在徐南钦办公室内，两人核对会计算好的账目，但实则是利用这个时间说别的问题。
纪映淮已经将池砚舟提供的消息告诉秦老板，秦老板也通知到韩医生。
但实则军统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屠博的目的，也明白王菊华是关键人物，他们这几日就是针对这件事情，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调查。
韩医生目光没有落在眼前的账目上，而是对徐南钦汇报说道：“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，已经发生。”
“她真的是‘雪鹰’的女人？”徐南钦问道。
“当夜就已经安排人员携带王菊华的照片，前去通化省金山，找到当地的成员看过照片，就是之前消失的女人，也就是‘雪鹰’的情人。”
提起通化省的事情徐南钦脸色很难看，韩医生也是如此。
通化省军统方面战斗环境一样是非常艰难，最高负责人接连两个都遭遇凶险而牺牲，在新的负责人没有抵达之前，由‘雪鹰’代为负责。
因‘雪鹰’是当地的老人，对敌经验丰富，意志力更是坚定。
唯有一点便是私生活不太检点，家中妻子因此总是大吵大闹，这对潜伏工作而言不是好现象，当地军统负责人说过几次，但收效甚微。
军统的家法是非常严格的，戴老板对家风很是注重，可东北这里山高皇帝远，戴老板的手伸不了这么长。
‘雪鹰’的问题由来已久，但也没有影响正常的工作，当地的成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可现在的问题是，通化省方面接连两名负责人遇害，是内部出了叛徒。
就导致临时负责人‘雪鹰’，同样在代为接管指挥工作后，也被叛徒出卖遭到了敌人的逮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