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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所处位置不同则视野不同。
盛怀安早就默认自己特务科科长职务,看待下属难免用看待特务股股长的目光。
要求提升但刁骏雄等队长却还未能及时预知,导致难以将身份转换,池砚舟提前知晓这等事情自然占得先机。
这便是得天独厚之处,得此先机足以胜过众人。
加之军统此番暗中相助,其实股长人选让盛怀安来讲,便已经是板上钉钉。
只要没有其余人员从中作梗。
原本司城和真算一个。
组织同志舍命完成任务将其除掉,目前而言暂时难有横加阻拦之人,但却不能放松警惕。
不到最后一刻尘埃落定,万事皆有可能。
盛怀安虽是想让池砚舟前来股内工作,但毕竟现在伤势未能痊愈,多数任务不宜参与。
让其坐镇特务股指挥警员,盛怀安也可有更多精力应付厅内关系,傅应秋即将离开所有事情都迫在眉睫。
“多谢股长关心,属下会认真负责好任务。”
“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从盛怀安办公室中离开便在股内休息,说是坐镇实则难有具体任务,无非是有人看管警员不敢偷懒。
至于盛怀安已经前去傅应秋办公室,他倒不是告知池砚舟前来参与工作,而是另有事情相商。
“科长。”
见盛怀安进来傅应秋问道:“听说池砚舟今日出院?”
“确实,刚出院就已经来股内报到。”
本意不说此事,但傅应秋主动询问,那肯定也是要聊两句。
“他倒是积极。”
“在医院听说就已经憋疯,早就想要出院,若不是心急如焚加重伤势,也用不着等不到今日。”
“年轻人还是冒失了些。”
“科长说的是。”
池砚舟的话题到此打住,傅应秋明白盛怀安来意,先行说道:“警务厅这里我已经帮你联系几位长官,今夜有时间与你见面,地点约在了警员俱乐部。”
“多谢科长”
盛怀安这些日子不仅仅是走动警察厅的关系,还要走一走警务厅的人情,滨江省警务厅就在冰城,你不能视而不见。
但其实警务厅与警察厅一样,对科长任命是没有权利的,可你还是要照顾到。
最开始盛怀安是打算自己想办法联络,然后牵线搭桥。
后来一想干脆让傅应秋帮忙。
主要原因有两点。
第一点就是盛怀安现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,赢面很大。
这等情况下傅应秋从最开始的不闻不问,态度也有转变,小忙还是可以帮一帮的。
第二点则是盛怀安知道傅应秋并未离开冰城,且即将入职的财务部门也是重中之重,那日后说不定还要打交道。
此刻让对方帮这等小忙,便算是欠下人情,日后成功升职科长,你也可以说是多谢傅应秋帮助。
欠人情其实不怕。
目的是有往来。
这等东西两人心照不宣,于是默契达成。
得到想要的答案盛怀安便在感谢后离开,他见池砚舟回来,今夜原本是打算将其带上。
可转念一想盛怀安选择放弃,他觉得池砚舟这段时间风头不小,还是不宜再去推波助澜。
与池砚舟早前分析一样。
盛怀安与傅应秋是截然不同的心态,目前就已经开始防止下面的人争权夺利,可谓是早就防患于未然。
等到夜里收工盛怀安这里早早离开,前去走动警务厅的关系,这算是最后一步。
毕竟日本人这里的关系并不好走,也很容易弄巧成拙,盛怀安不打算节外生枝。
警务厅便是最后的环节,故而至关重要。
池砚舟并不知道此事,收工后便打算离开,状态其实还行。
不仅不觉得疲惫,反而异常精神。
医院内确实关的够久,出来也是坐着休息未曾劳累,反而精神比在医院内还好。
下警察厅门前石阶时,杨顺急忙上前搀扶,池砚舟抬手说道:“大可不必。”
“队长还是应当小心。”
走下石阶站在山街路旁,池砚舟对杨顺说道:“你去一趟王昱临家中,帮我约他出来相聚。”
住院期间一直不曾等到王昱临前来探望,换言之就是软禁并未结束,足以说明他心中的情绪还未转变。
放任自由则容易走极端。
对于这位南岗警察署内的朋友,池砚舟心中其实很挂念,早前是不愿正视内心想法,总是用冷血理智的话语告诫自己莫要犯错。
但徐妙清的话让其醍醐灌顶,王昱临的遭遇也是一个契机,所以今日刚出院他就打算见见对方。
这等行为正如徐妙清所言,会让你更好的融入潜伏工作,将你变成一个完整的人,而不是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。
“属下约他去什么地方?”
“埠头区内的万客来饭店。”
“是。”
池砚舟觉得自己警察厅特务股队长的职位,以及早前登报造势的警员代表身份,是足够分量让王昱临家中人员放其出来见面的。
无非是需要有人暗中跟随罢了。
他先一步前去万客来饭店,进入包间内等待。
大约半小时后杨顺将人带来。
再见王昱临让池砚舟大为吃惊,对方瘦了很多。
他受伤住院都没有瘦几斤,反倒王昱临却有些脱相,足以见得先前一事对其打击如何。
“你这是锻炼减肥?”池砚舟玩笑开口。
“你的伤势怎么样?”王昱临眼神内也含有关心。
不用想也知是杨顺途中告知,恐怕还专门说池砚舟今日刚出院,就急于联系他。
杨顺这样做自然是好心,想让王昱临更为感激,所以池砚舟也不便说什么。
挥手示意杨顺先下去,留两人独自相处。
等王昱临坐下,池砚舟笑着问道:“你现在对我是何情感?”
情感?
你让王昱临讲,他很矛盾。
“今夜叫我来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是你想做什么?”
“打算拿我立功?”
池砚舟见状笑着说道:“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,又何必故意说这些话,想要与我争吵又有何意义。”
两人太过熟悉故而难有误会,王昱临气势一下子消散不见,嘴里骂道:“你这点能耐都用我身上了。”
“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“你是想劝我?”
“当年在南岗警察署你也劝我惜命,抓捕时能不靠前就缩在最后,立功一事随缘便可。
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,今日也来劝劝你。”
“我无非是不想抓捕反满抗日分子,做警员是为了不被欺负,劝你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。”
“你这话也敢当着我的面讲?”池砚舟佯装眉头一皱。
“抓我?”王昱临双手伸出,一副赖皮模样。
“你就吃准我不会如此做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沉吟片刻池砚舟说道:“两条路给你走,第一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,回南岗区警察署继续你的警员工作。
第二条从警察署离职,接手家中生意。”
只有两条路,池砚舟不会给他第三条。
王昱临看着池砚舟的双眼问道:“你自己的路你想过吗?”
“你若是再有类似言论,我就只能推测反满抗日分子已经接触过你,你明白吗?”
不等王昱临再开口,池砚舟便继续说道:“外面想要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立功的人有多少,我不信你不清楚,你不想活命找死没问题,可你家中长辈与孩子要如何自处?”
“道理我懂。”
“懂就做最正确的选择。”
“正确?”王昱临一脸可笑。
“正确!”池砚舟神色严肃。
有太多话池砚舟不能明着说,他今夜所求无非是让王昱临先活下来,莫要白白送命。
便宜了那些渴求立功的汉奸!
言语限制难有深入交流的机会,只能说大道理。
苍白无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