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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言表示今日结束,不做后续询问。
潘坚诚、方言更是想不明白,这冰城方面究竟想要做什么?
饶是赵玉堂此刻都难理解,从审问室离开时尚觉得不太真切,第一日竟就如此作罢?
送至警察厅石阶下,潘坚诚给了方言一个眼神,对方心领神会。
回酒店路上方言与池砚舟并肩而行,闲聊两句开口说道:“不知股内打算如何调查?”
池砚舟心知对方乃是想要打探消息,笑着说道:“方队长不必令我为难,但只需知晓不会影响你与潘股长的工作,我们双赢。”
见池砚舟不愿告知实情,方言倒是能理解。
吃里扒外没有好下场。
但无疑也告知他此刻情况,并未算计新京警察厅,池砚舟言语神态真诚,方言觉得倒是可以相信。
回到酒店内方言将此事告知,潘坚诚见池砚舟冲自己笑的忠厚,便也没有再问。
毕竟此刻你就算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对方不一定会告知你。
……
……
医院诊室内郑可安今日繁忙,头疼脑热之人近日增多。
前一位病人刚刚离开诊室,后一人便急忙进来,坐在凳子上将随身携带的皮包放在一旁。
皮包褐色带有一金属扣,左边折角处磨损严重,见状郑可安抬头,来人手腕带有手表。
搭配银色金属表带。
“郑大夫你好。”
“哪里不舒服?”
“心口晚上睡觉时总是会疼。”
“大概几点?”
“十点半左右。”
“能疼多久?”
“四十分钟。”
对话结束,郑可安压低声音说道:“诊室内方便交谈。”
“赵玉堂已经抵达冰城,虽有许固帮忙照拂,但傅应秋此人不可能稀里糊涂结案,你要做好准备。”
“他情况如何?”
“不容乐观,早前省委方面给你的东西,之后若需要拿出时,你切莫犹豫。”
“可此举不是陷赵玉堂于危险之中?”
“有关此事我们同他提前商议,他说你身份更加重要,务必保全你。”
务必!
郑可安心知,这是赵玉堂已做好牺牲准备。
“我……”她很想说自己也可牺牲,换取赵玉堂活命。
但念及她所处位置,乃是组织同志多有牺牲换来,甚至现在赵玉堂都愿为此事献身,她又有何资格说那些话。
省委同志见其神色痛苦,轻声说道:“万不可儿女情长。”
“许家岂能坐视不理?”
“警察厅方面阳谋布局……”
得此信息郑可安刹那无言,省委同志再度叮嘱道:“新京方面或许几日后就有决断,许固应当不会再管赵玉堂之事,你就按照省委此前计策行事,赵玉堂会配合你将其坐实。”
见郑可安未能第一时间答应,省委同志继续说道:“你之心情我与组织都有了解,可反满抗日工作容不得我们优柔寡断,他想要保全你,莫要让他失望。”
“明白!”郑可安很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。
省委同志也不便再过多停留,结束问诊从诊室内离开,后面病患顺势进来。
郑可安已经收起心中所想,伪装得当不敢露出半分异样。
敌人说不定就躲藏在暗中对你进行观察,任何细节都容不得松懈,哪怕心中煎熬困苦。
赵玉堂主动提出献身保全她,郑可安心如刀绞。
内心深处万般思绪,言语难表达其一。
……
……
谈资。
花边新闻,小道消息。
往往传播速度最快,传播范围最广。
新京有关赵玉堂、郑可安、许雯一事传的沸沸扬扬。
说赵玉堂对郑可安始乱终弃!
还有讲赵玉堂先同郑可安私定终身,后对许雯一见钟情。
更有甚者说赵玉堂看中许雯家世,移情别恋想要平步青云。
反驳声音讲郑可安家世也不差,为何还要做负心汉?
大家争论不休。
但不管真相是什么,这档子花边新闻早就传的没边,甚至说郑可安已有身孕,才跳出来阻止赵玉堂、许雯成婚等等。
郑家得此消息火冒三丈,郑可安名誉扫地。
许家也没什么好脾气,许固当即怒火攻心,就要致电潘坚诚不必再管赵玉堂。
许雯一直阻拦说此事没有原由,凭空掀起波澜背后必有推手,让许固冷静莫要中计。
可能冷静几日?
出门工作尚且被人偷瞄背后议论,地位相差无几者更是出言打趣,死对头就差将得意两个字写在脑门上。
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。
自己女儿清誉如何保全?
谣言愈演愈烈之际,许固不管许雯阻拦,在办公地点联系新京警察厅,后联络上远在冰城的潘坚诚,告知他不必再管此事。
真相如何许固现在不在乎,总之必须同赵玉堂断绝关系,不然日后女儿如何抬头?
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吗?
……
……
冰城酒店内潘坚诚得新京传来消息,与方言相顾无言。
这几日特务股审讯强度在两人看来很弱,丝毫没有上强度的表现,这令潘坚诚觉得奇怪。
可现在新京方面做出如此命令,岂不是更加奇怪。
“究竟发生何事,令新京方面态度转变如此之大?”方言语气好奇询问。
“当日池砚舟不愿讲,事已至此想来再无隐瞒必要,询问他便可。”
“属下这就去找池队长。”
池砚舟负责接待工作,自然第一时间就被找到,随方言前去潘坚诚办公室。
“潘股长。”
“池队长请坐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新京方面已经命令我等放弃对赵玉堂的保护工作,现在不知池队长是否可以为我们答疑解惑?”
面对这个问题池砚舟并不吃惊,只是问道:“可否借用房间电话,向股内确认?”
口说无凭。
不能潘坚诚说什么,他就信什么。
向股内确认是正常流畅。
且新京方面不会单只通知潘坚诚,还会通知冰城警察厅,因此可做核实。
见池砚舟如此谨慎,且表现的大大方方,令潘坚诚心中也难生出不喜。
示意他随意。
起身将电话打去特务股,询问盛怀安新京消息,得到确凿回答后池砚舟将电话放下。
转身一脸笑意说道:“还望潘股长莫怪。”
“池队长工作态度值得肯定。”
“当不得潘股长如此夸奖,整件事情其实简单,我们在新京放出消息……”
听完池砚舟的讲述,方言不得不说此事确实没有算计新京警察厅,先前池砚舟所言为真。
“你们就不担心一下子将郑家、许家全都得罪?”方言觉得此举确实冒险,毕竟郑可安、许雯名声现在听来,都很受影响。
“为调查反满抗日分子,我等特务科警员唯有舍己,想来潘股长、方队长同为特务科警员,应当感同身受。”
“傅科长、盛股长的工作精神,值得我等学习。”潘坚诚嘴上说学习,心里则是暗骂。
若非一个新京一个冰城,他不信盛怀安敢如此。
莫要小瞧这点距离,圈子截然不同。
但不能否认冰城特务股魄力不小,这等流言蜚语都敢散播,难怪许固这里气急败坏放弃对赵玉堂的保护。
自己女儿因你名声不保,若非赵玉堂身在冰城警察厅内,许固弄不好都想自己动手出口恶气。
“既然正事已经结束,潘股长、方队长也就无需再过多虑,接下来几日定要好好在冰城玩玩。”池砚舟热情的说道。
其实新京这里事情进展顺利,对组织而言肯定是不利的。
但池砚舟未能参与审讯调查,任务是负责接待潘坚诚等警员,那么现在哪怕是强颜欢笑,你都要装的毫无破绽才行。